己手掌心里鲜血的穆亲王皱了皱眉。
他回头，看着她，眼眸里的血色和冷意慢慢散去，剩下的只是担忧。
元德音赶紧对他摆了摆头，然后主动走到他身边，语气轻松地说：“穆亲王，你莫要担心，这点场面我还是能忍受的。况且，对敌人狠一点，没有错。”
睨着气息微弱的魏魄，元德音的眼里始终冰冷一片。
魏魄做的那些事情，都够他生不如死一万遍了。
“杀了朕吧，杀了朕吧……”
在穆亲王把魏魄的下巴给卸回去的时候，魏魄终于忍不住了，他含着一口血水，一心求死。
到如今，他才彻底看清楚，他那位孤冷清傲的穆皇弟，其实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煞神。
这些年，他隐忍不发，只怕就是为了等这一天。
太痛苦了，还不如给他一刀痛快。
“死？你以为你配死吗？”
穆亲王居高临下地睨着魏魄，浑身的戾气慢慢散发出来，长袖之下，他的拳头紧紧握起。
“皇弟，求，求你了，杀了朕吧，朕可以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告诉你，但求你给朕一个痛快吧。”
魏魄见到暗处居然有老鼠跑出来啃食他的四肢，他彻底崩溃了。
他现在脑子里已经顾不上江山了，一心只想求个痛快。
“说。”穆亲王没有任何的耐心。
“皇弟，你答应朕，朕才能……”
“你没有资格和本王谈判。”穆亲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魏魄的话。
他还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包药粉，撒在魏魄的伤口上，很快，越来越多的老鼠和虫蚁从暗处涌现出来。
它们密密麻麻地围在魏魄的身体上，开始啃食起来，不一会儿，魏魄身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。
“皇上，你可还记得，这是你对待其余兄弟的手段？”
穆亲王冷眼看着这一切，讽刺道。
魏魄本在凄凉地看着，听到穆亲王这话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神情一僵。
有些记忆在慢慢重合。
很多年前，为了让他的皇位无人可威胁，他暗中把自己的皇兄皇弟给杀了，有些不得他心的，还被他用药粉吸引老鼠虫蚁来吃掉。
他还亲眼看着，他五岁的皇弟，被老鼠给啃到只剩下一个头颅。
在那个时候，他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成王败寇！
他要守住自己皇位，什么错都没有。
死去的皇子，那也是因为他们无能。
但是当这种情况落在他的身上，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。
“皇弟，朕错了，朕错了，求求你把它们驱走好吗？”
魏魄哭腔着求饶。
但是穆亲王依旧不为所动。
最后，魏魄只能喘着粗气艰难地说：“朕说，朕都说……”
“当年，其实是钟鸢把乐歆给骗进皇宫的……”
魏魄一边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情，一边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穆亲王的神情。
钟鸢？
元德音在后面，皱了皱秀眉。
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，钟鸢就是钟皇后，魏魄的皇后，君萧的母后。
那乐歆……
“她随本王的母妃姓。”穆亲王轻声说道，他能在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元德音的疑惑。
元德音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原来这就是母妃在魏国时的名字。
她也记得九皇叔曾说过……
穆亲王的母妃，即乐妃其实是伽蛮国的公主，那个国家的国姓就是“乐”。
把自己国家的国姓给母妃起名，看得出来，当年的乐妃其实对母妃挺好的。
估计母妃也是觉得这个姓太引人注目了，所以后来到了赤炎都换了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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