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请大人留青木……王大人一命。”
“哦，为什么？”
张举正梳理了一下思绪，缓缓道：“大人，如今这世道，石翠山十万生民若无修士庇护，便如小儿持金过闹市，强壮大人随时可夺！”
“这附近的五大妖王昨晚已被我全数击杀，应该没有什么强者了吧？”
张举正一愣，忍不住去打量舒世宗。
舒世宗见他神情，笑道：
“不用怀疑。你看王顺那副姿态应该也能断定。若非如此，他哪能这般服帖。”
张举正深吸一口气，道：
“即便如此，小人也觉得应该保留王大人。人心难制，若石翠山一朝没有了修士压制，只怕这些生民自己内斗起来，为祸更巨！”
舒世宗点点头，这点倒是和金瓶儿在天波城的考虑是一致的。
别看生民在面对修士和妖怪时脆弱的不堪一击，可一旦没有了强力压制，他们自己内斗起来会更加残酷。
“你刚才只是说了王顺存活的必要性，但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张举正连忙道：
“大人，小人平素和王大人接触不多。以小人的印象来看，王大人可以说是……尚存几分人性。”
舒世宗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这个世界，说一个修士“有人性”或“没人性”都不算骂人。因为很多修士压根就不把自己当个人，而是把自己当神。
张举正能说王顺“有人性”，意思就是说这人虽然也为恶，但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。
舒世宗点点头道：
“好，为你这番话，我便留他一命。”
说完他对着下面的王顺招了招手，王顺连忙腾空而起，飞到宫顶上恭敬朝他行礼。
“王顺，你今天能留下一条命，要多谢这位小兄弟。”
王顺如蒙大赦，竟然不顾仙凡有别，朝张举正深深一礼：
“多谢张兄弟！”
这倒让舒世宗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。这老小子放得**段，肯对一个凡人施礼，也算是难得。
“今日之后，我会离开这石翠山，下次再来，我要根据底下这十万生民对你的态度，再行决定你的生死。”
王顺还没来得及舒口气，便被舒世宗这句冷冷的话吓了一跳。
“我的手段，想必你也了解。除非你今后不在人前显现，否则，但凡有你的踪迹，便是天涯海角，你也逃不出。”
王顺唯有诺诺称是。
舒世宗为了震慑王顺，也是为了惩罚下面那些人，无形大手笼罩之下，直接来了一波情绪收割，收了100多点魂力值；与此同时，三千多人同时瘫倒，仿佛一地咸鱼。
王顺忍不住眼皮狂跳。
他修行以来，也算见过不少奇诡的修行手段。可诡异到舒世宗这种地步的，真的没见过！
没有任何灵气、魂力波动，三千多人便齐齐倒地；这到底是什么功法？
舒世宗探手在竹筐里抓出一把石子，随手一撒，石子便朝着下方躺倒的人群激射而出。
这些石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，精准的击中那些人的头颅，一颗颗脑袋便如一个个炸开的西瓜一般，场面诡异甚至惊悚。
不说张举正这个凡人，便是王顺这个修者也没见过这种场面。
一时间，除了石子“嗖嗖”的声音，和脑袋炸裂“噗噗”的声音，场中竟然连呼吸声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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