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寻常流浪儿那样卑躬屈膝。他跟王爷又很“亲近”,所以府里的粗重杂活很少让他做,连程管家也不怎么支使他。
久而久之,甚至有些下人会喊他“廷少爷”,倒不是故意嘲讽他,这称呼是越王默许的,理由是廷廷怎么着也算他的同门师弟。
洛平看见桌上是冷掉的食物,估摸着是程管家让人给廷廷送来的,可是一点也没动过,床铺上凌乱不堪,一看就知道哪个小孩在上面翻来覆去地滚过。
真是好像呢,这两个孩子。
“跟我说说吧,小棠怎么欺负你了?”洛平柔声问。
“他,他们太过分了!他们居然……”廷廷戛然而止,有些慌张地瞥了眼洛平,语气嗫嚅起来,“……没、没什么,不过是我今日与他切磋,输掉了。”
“哦,是么?”洛平眯了眯眼,廷廷缩了缩肩膀。
廷廷不是输不起的孩子,要是输了比武,他肯定是勤学苦练再去找小棠比过,不会躲在房间里生闷气。
他在撒谎,洛平一眼就看出来了。只是看他这样慌乱,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,显然,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他。
“廷廷,是不是小棠又羞辱你了?他这样欺负师弟,实在不像话,你要是觉得委屈,我现在就去南山训诫他。”
洛平故意套话,作势要走。廷廷果然慌了手脚,拽住他急道:“先生不能去!”
“为何不能去?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那边有山匪……”廷廷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山匪?通方境内,越王眼皮底下,怎么会有山匪?更何况那里不是有南山军……”洛平突然顿住了,神情有些僵硬。
他想起通方周边山匪扰民的传言。
廷廷的肩膀颤抖着,似乎终于忍耐不住了,红着眼睛控诉道:
“没有南山军!根本就没有什么南山军!周棠他骗你的!”
“他们就是山匪!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山匪!”
“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山匪,我才不要跟他们同流合污!”
朗月疏星。
南山顶上的营地中,有两人未能成眠,正在秉烛夜谈。
周棠放下越州的山势地形图,图上用朱笔勾画了十数个小圈,那都是红巾寨的据点,看着大片的红色,他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。
“红巾寨的势力正如日中天,要想跟他们平起平坐,王爷,我们急不得。”方晋进言。
“你明知道我愁的不是这个。”
方晋笑道:“方某一介山匪,怎会猜得到王爷您心中所想。”
周棠瞥了他一眼:“黑白两道通吃确实事半功倍,可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?不说小夫子,单说廷廷,我们才只是装装样子惹点事,他便负气回去了。小夫子一心想让我剿匪立功,若是他知道我没为剿匪做准备,反倒自己搞了个匪寨,岂不是要气死。”
“慕权兄自己说剿匪一事全权交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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