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悄往外探头看了一眼。
这时从门口处的石壁缝隙里伸出一只长长的手臂,朝她摆了摆。
她喜出望外道:“你回来了!”
葳惢从石壁缝隙里钻出来,冲她微微一笑:“夫人。”
忘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,忽然从嗓子里涌上来一股酸涩,她想到了初见露离那天,若水偏了一角,伞下露出一张和她差不多的笑脸。
她忙上前去拉住葳惢的手臂,如水般滑腻又冰凉的触感让她诧异。
葳惢一眼看出她脸上闪过的惊讶,很善解人意地解释道:“婢子是液人,因此没有体温。”
忘川自觉自己刚才的表情有些失礼,又想起祭留来这里之后关于人种的那番高低贵贱的言论,连忙说道:“我不是…”
葳惢自然清楚她只是好奇,并没有嫌弃她的意思,逾越地用长臂卷住了她的手腕,“婢子知道。”
忘川看了眼绾在自己手腕上如葱管般白皙的手臂,给她使了个眼色,低声道:“跟我进来说。”
葳惢连忙卷起手,冲她摇摇头,“婢子不进去了。”说着朝甬道两旁的宫灯瞧了一眼。
忘川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用意,马上撒开了手,“那我进去了。”
葳惢安慰地眨了眨眼,重新钻进了石壁缝隙里。
相安无事地过了两日,忘川能感觉到自己的磁力场恢复了大半,花殇也能凝蓄出差不多的形态。
而这两日,弗降尘不仅一次也没来,她还时时能看到葳惢。
不知为何,她现在看到葳惢在就觉得心安,好像又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。
尽管葳惢大多数只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,并没有多余的话,她也知道弗降尘人虽没来,但在她周围安排的眼线到处都是。
她似乎在短短的时日又长大了,并不是生理上的,而是心理上的。
她以前总是刻意将自己隔绝在另外的生命轨道里,那样她才有可能在恶劣的环境里还保存着希冀,强迫自己活下去。
可现在她自己突破了樊笼,不单单看到这时空的规则,还看到了规则之外的人情。
她不再克服无法克服的恐惧,就算将来她还是一个人,孤独常伴,也没什么可怕的,接受就好。
平静无波的日子总是短暂。
宁谧的甬道突然在某一刻像是煮沸的水一样人声鼎沸,应该是发生了大事。
忘川跑出小院,敲了敲门口的石壁。
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葳惢并没有像往常一样,悄无声息地钻出来。
忘川一下有些心慌,小声喊道:“葳惢,葳惢?”
无人应答,也无人出现。
而她能看到在不远处的甬道两旁皆是着红衣的影子。
之所以说是影子,因为那些人像是虚幻的,看不清面容。
这时一团红色的影子脱离了队伍,朝她这边飞速地飘过来。
她的心砰砰跳得厉害,直到看清了来人的模样,她才如释重负地叫道:“葳惢,你去哪儿了?那边发生了什么?”
葳惢身着红色长袍,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袍子上的亭竹花,据说这花是千百年前银夏星最绚烂的花种,代表了生生不息。
而且葳惢今日的这身装扮,只要是内宫的人都能看出端倪,毕竟身份低微的守宫液人是没有资格穿亭竹花袍的,除非这个人一跃成了某位公子的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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