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知闻认认真真看完那本书，他问肖恩：“你觉得该隐是善良的？还是邪恶的？他是一个充满嫉妒内心狭隘的小人？还是一个具有反抗精神的勇者？”
肖恩语气坚定地说道：“我觉得该隐是伟大的。”
万知闻又说：“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，在人类的观念里，弑亲者，罪无可恕。”
“错不在该隐，在神明，该隐这么做，是对神明救世的成全。”
肖恩既开心又惆怅。
开心的是，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和自己探讨这些问题的对象。
惆怅的是，对象竟然是一只诡异。
万知闻摇头：“神明没有伤害他的弟弟。
自己犯下的罪过，为何要责怪别人没有阻止？”
肖恩看向万知闻，语气有些激动：“如果神明是全知全能全善的，该隐怎么可能犯下弑亲的罪孽呢？还是说，神明眼看着这一切发生？”
万知闻陷入了思考。
他给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肖恩看见万知闻陷入沉默，叹了口气：“我觉得，如果没有坏人的存在，好人就无法彰显自己好的一面。
所以，愿意成为坏人，是伟大的，他们丢弃了自己的灵魂，成全了好人制裁邪恶的善举。”
他们的交谈在此结束。
后来，肖恩把自己的想法带入副本建设中。
他按照自己的想法，创造出了伊甸园和以诺城。
并期待他所创造之地，可以成为污染降临后人类的乐土。
只可惜，他死在了园区建成之前。
他就该这么腐烂地死去。
万知闻唤醒了他，并让他成为一名诡异。
万知闻伸出手，在他的额头上写下文字，并对他说：“你给我留下了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，这是我给你的奖励。
从今天起，你将忘记你的过去，以蛇的名字命名。
你是禧年书里的萨麦尔，是引诱亚当和夏娃的恶魔。
你将进入你一手创建的副本里，继续你的故事。”
之后的几个月。
万知闻问过很多人类那个问题。
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。
直到熊渊的出现，才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熊渊是十二园区项目的总负责人。
因为十二园区项目的失败，他成为众矢之的。
项目死了很多研究员。
总得有人出来负责。
熊渊作为最初的建议者，自然被推上了处刑架。
错误在不在他，不重要。
责任只归结于他一人头上是否公平，也不重要。
启明星集团只需要一个平息众怒的人。
熊渊知道自己必然死亡。
他想保住自己的女儿。
于是，他找到万知闻，愿意拿自己的血肉，换万知闻保护自己的女儿。
万知闻拒绝了他的要求。
他告诉熊渊，他将提出一个问题。
如果熊渊说出的答案，让他满意。
他就可以和熊渊签订契约。
他问的问题，就是肖恩的那个问题。
熊渊静默片刻，说道：“因为人是自由的生物，如果你口中的神明真的伟大，那么他不会创造一个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傀儡。
不是人类可以违背神明的意志，而是神明给了人类违背他意志的自由权利。”
万知闻点头。
还是人类的大脑才能思考人类提出的问题。
他遵守承诺，和熊渊签订契约。
后来不久，熊渊得知自己将要面临审判，提前把自己的女儿交托给好友。
他仅用一滴鲜血，就从万知闻那里获得了诡异道具——万知闻的手指头。
而后种种，就是启明星饮料工厂的故事。
苏青鱼不曾出现在他们的故事里。
他们是自己故事的主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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