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槁,神色淡漠,在官差挥舞着的长鞭驱赶之下,宛如行尸走肉一般,麻木地向前走着……
粗略几眼,裴云婠便知这些罪囚怕是因着犯了什么大罪而全族连坐了。
裴云婠在脑海中搜寻最近得知的消息,很快就锁定了其中一件事。
当朝户部尚书路宏贪墨被抓,皇帝震怒之下将之处斩,路氏一脉的嫡系不论老皆被问斩,其余庶系旁支则被贬为奴籍,流放至沿海的不毛之地。
裴云婠看到罪囚之中那一抹眼熟的瘦弱身影,眼神暗了暗。
稍稍思索一番,裴云婠计上心头。
“爹,我跟您……”裴云婠掀开另一边的车窗帘子,向着裴大柱耳语几句,递给他一张五十两的银票。
裴大柱拿着银票,踌躇了几秒,才硬着头皮走向一个官差,将裴云婠教给他的话向那官差转述了一遍。
官差又将裴大柱的话,转给他的头儿。
很快,裴大柱颤抖着双手将五十两的银票交到官差的手里,领了五个衣衫褴褛的人回到牛车边上。
直到官差押解着那一群罪囚走远,裴云婠才从牛车里出来。
“云……云婠?真的是你吗?”一道娇俏中透着虚弱的声音惊讶出声。
“烟儿姐姐,是我。”裴云婠朝着路含烟颔首。
遇到故人,路含烟瞬间泪流满面……
裴云婠也红了眼眶。
在京城里,裴云婠几乎没有亲人和朋友,但是,路含烟是个特例。
二人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见过几次面,却因为脾性相投而惺惺相惜。
裴云婠被送回裴家,事出突然,她都来不及同路含烟告别,却不料,再次相见,是此种难言境地。
裴云婠整理好心情,向着面前的一对中年妇人微微福了福身,“路六老爷、路六夫人。”
“苏……裴姑娘,使不得。”被裴云婠称为“路六夫人”中年妇人虚扶了扶裴云婠。
“各位,簇不是话的地方,请先上车。”裴云婠将五人请上牛车。
裴大柱按着裴云婠的吩咐,快速赶往多福镇。
牛车里,裴云婠望着瘦得快要脱形聊路氏夫妇还有路含烟、路致、路远姐弟等人,心中唏嘘不已。
路含烟的父亲路平是户部尚书路宏的庶堂弟,同辈兄弟里排行第六,就被称为“路六老爷”。
路平是庶子,他爹也是庶子,因着不是嫡系,这才被免了死罪,却是活罪难逃。
被贬为奴籍再被流放,此生再无出头之日,甚至是再无回京的可能!
这也是裴云婠能轻而易举就将五人买来的原因。
因为罪奴最是低贱,比牙行里可供买卖的奴隶更是低贱。
去往流放之地的路上,押解的官差可以随意买卖罪奴,只要对方愿意出银子。
反正这些罪奴到哪都是卖,而越是接近贫穷落后的流放地,买主出的银子越少。
所以,半路上能高价卖出一个是一个!
裴云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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