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心疼他爹推车累了一天，自己替了他。
头顶的夜空格外黑暗，出了梧桐镇，夜里的星星月光都不见踪影了，本想趁着月色赶路的想法，也行不通了。
第二天出发时，所有人腿上都绑了颜色各异的布带子。阳城离蒲城起码有五六百里地，他们走了两天了，还未过半。
官道修得越发宽敞了，路上大部队的人马越来越多，流民都聚在一起，有很多如他们一样的普通人，以村为队。
“啊！那是什么？”一声孩童的惊叫，吸引住众人的目光。
“是，是是死人！”有些汉子壮着胆子上前看，因为看不清甚至还用木棍翻了下，露出了张腐烂发臭的人脸，吓得连连后退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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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絮也看到了，就在路边的枯草丛中。因为天气炎热，衣物并未被人扒走，血肉都已经腐烂，不少苍蝇鸟类围着啄食。
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。这是柳絮第一次见到腐烂的尸体，大多数人也一样，生理性反胃。
“呕。”
“快走，走快些，我们赶紧走远点。”村长的铜锣声再次响起。众人顾不上呕吐，前方领队的人已经加快了速度。
柳自山看见那个尸体就觉得不妙，从他出生后，庆安朝并未发生大灾大难，兴州府更是风调雨顺。
“大灾大后，恐有大疫。”
这是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，村中老人也曾说过，庆安九十八年那次传遍大江南北的疫病，便是因为南方大涝，太多的尸体无人掩埋暴露荒野，侥幸存活的百姓为了活命纷纷往北逃，便把疫病传到了北方。
事实证明，村长的决策是对的。
见到那具尸体后，越往前走，死人越多，甚至有些直接倒在了官道中间。
“爹，怎么会有那么多尸体？”问话都是柳睿，他年纪还小，一连遇到百十来具尸体，一路吓得他不敢睁眼开一旁，只低着头赶路。
“大家缺水缺粮，都没有了活路。”他们也是也是为了寻求一条生路，才会不远千里奔向南方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这些人一样，柳云来面色深沉。
“死了那么多人，会不会发生瘟疫？”柳絮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个，但在看到苍蝇叮食的模样又觉得，十分有可能。
“不能吧？这些尸体不一定染病。”柳云来听了女儿的问话，不确定的答道。
一行人顶着烈日，硬生生走了半个多时辰，才渐渐把那些尸体甩在身后。哪怕再累，村长没说让停下脚步，众人都只能硬撑着，但速度却缓了不少，实在是太累了。
柳絮的猜测得到了老一辈的验证，村长和村中的老人一致认为，这些尸体很可能生成疫情。或许他们本身没有病，在曝尸荒野后，被动物吞食导致那些动物产生病变，而那些动物又把这病传染给人，自然而然便形成了瘟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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