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,阴沉地说:“罗玉珊,你其实想活!”
罗玉珊哭了起来。她蹲在地上痛哭,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向那个男人点头。
那个男人再也没有问话。
到了夜里,她被人带到一条黑暗的街道上。那个中年男人指着前面说:“你看着前面,不要回头!”
她其实听到后面轰鸣的汽车声。但她全身疼痛,根本动不了!
她最后的记忆是,她隐约听到一声轰响,然后就像鸟一样飞上了天空。
此刻,她躺在病床上,用被子捂着脸,痛彻肺腑,无声地哭泣。为了她的命运,更为她惨不忍睹的遭遇!
整整一个小时之后,她才渐渐冷静下来。
此刻,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她要活下去!哪怕是苟活!
当护士再次到她床边巡视的时候,她拉住护士的手,久久说不出话。
护士望着她通红的眼睛,小声问:“你怎么了?哪儿不好吗?”
她说:“求你,帮我打一个电话,给我的同事。请你告诉她,我出车祸了,请她来看我,再给我带几件衣服来。”
随后,她告诉护士一个电话号码。
护士走后,罗玉珊再次陷入极度的绝望之中。她不知怎样才能继续生存下去!
她看得很清楚,日本人不会放过她!同样,组织内的同志一旦发现她叛变,更不会放过她!她眼前只有死路!但她确实想活下去!哪怕是苟活!
4-
上午,痛打日本浪人之后,萧安城和杨三强离开了站前广场,但并没有走太远。
他们坐在街边一间简陋的茶棚下喝茶,远远地看着永远挤满了人群的站前广场。
此时,萧安城仍然没有从刚才的绝望中恢复过来,心里仍然想着廖若兰。
他怀念若兰,但也对若兰心存疑问。
若兰在广播电台工作,这没什么。但她却和一个日本人在一起,这是为什么?那几个日本浪人为什么要打那个日本人?若兰又为什么要竭力保护他?
这些事,都是他想不明白的。有一点他确信,闸北车站不在租界区里,更不在日本区。那几个浪人居然在华界殴打一个日本人,此事绝不简单!其中一定另有原因!
这时,杨三强在他耳边说:“萧台,咱们还去车站吗?可能要有车来了。”
萧安城这才清醒过来。他看看表,快十二点半了。
下午一点钟,有一趟从北平来的车到站。他怎么也得去看看,有没有自己的同志。
如果有,他还要想办法保证这位同志的安全。至于想什么办法,他只能见机行事了。
他说:“走吧,咱们再去看看。”
他们就像两个行人一般,悄悄走到车站的出口处。这里是出站的必经之地,有许多接站的人等在这里。他们隐在接站的人中间,不会引人注意。
杨三强小声说:“哎呀,萧台,咱们要找什么样的人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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